紫气东来灭祥瑞

好像该更新了💦

【冰秋】踏月归

我真的不行了 

这世上还有比阙g更好的人吗

谢谢😭😭😭😭😭

md

我爱阙g

我哭死了

我爱她

—九阙—:

🔹给 @紫气东来照祥瑞 ,加油


     洛冰河眸中盛着烛火的影,却感觉那火更像是刻进了骨子里。


        覆灭了过往的一切冰冷与不堪,


        唯余心头十丈软红尘。


  


  


  是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感觉的呢?


  洛冰河坐在桌边,撑着脑袋放空,眼神一直停留在斜前方的那人身上。


  


  那是个再平凡不过的下午。日光被竹影打得零碎,稀稀落落地铺了整片天地。偶尔有一两抹亮色躲过了随风摇曳的枝叶,跃进屋子里,搅扰了一厢好梦。


  夏日的午后总归是叫人困倦的。


  流云停止了变幻,连鸟鸣都变得懒散。洛冰河也在这么一个时间里不可抑制地打起了瞌睡。


  


  沈清秋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副场景——那平日在属下面前素来果断严肃的年轻君主此时正单手撑着头,靠在一旁的窗楞上。


  细碎的光影投在他的脸上,被微颤的眼睫轻轻漾碎又聚拢。大抵是前几日累得狠了,好不容易有了个可以全然放松下来的时间,积攒下来的疲惫一下子全涌了出来,叫他有些控制不住手地头一点一点。


  不过他手中的笔就算是睡着了也未放下,随着他的动作而晃动。若非沈清秋上午去轻轻抽掉了那笔,洛冰河也不知还要在那送来的卷宗上乱画多少笔不明所以的潦草笔记。


  


  洛冰河这般模样倒是像极了原来世界里那上课偷偷睡觉的学生。有那么一瞬间,沈清秋甚至以为自己看到的是多年前那个跟在自己身后满世界乱跑的、青涩的少年。


  他不由得有些失笑,有多少有些心疼。


  毕竟即便是在他面前,洛冰河也很少露出这般疲惫的状态。他似乎永远都不会累似的,只要一瞧见沈清秋,便总是一副灿烂的、舒朗的模样。今日偶然得见,才知道这小子不知道还瞒了自己多少,才能在他面前永远都是云淡风轻,生怕他会为之担心。


  沈清秋上前去替洛冰河将桌案上的物件儿都收了,觉得屋内似乎过于闷热了些,怕洛冰河睡得不安稳,便上前去准备推开一半的窗。


  


  谁知刚刚倾身过去,还未完全推开窗,洛冰河便醒了。伸出手去就着这个姿势拦腰将人揽了过来。似乎是还未完全清醒,洛冰河头抵在沈清秋的肩窝上,像是为了确认一般,他轻轻吸了两口气,这才放松下脊背,喃喃地喊了声:


  “师尊。”


  沈清秋被他猝不及防走这么一遭,重心不稳向他倒去,又怕把人压到,慌乱中用手撑了撑桌岸才堪堪稳住身形。正待开口说对方些什么,却又被这一声“师尊”给唤得咽了下去。


  


  他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笑着揉了揉对方的脑袋。


  “我在。”


  


  沈清秋担心他没休息够,叫人再去榻上躺一会儿。谁道这狼崽子揽着他死活不撒手,好容易被说动了,动身前还得凑上前去不依不饶地讨一个吻,这才心满意足地放开手来。


  也不知是跟谁学的。


  沈清秋不由得失笑,完全忽略了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是因着他对洛冰河无限的容许所致。


  


  


  这厢洛冰河嘴上答应了再去榻上安心睡会儿,身子却没动。


  大抵是夏日让人提不起劲儿来,他索性便由了性子,自顾自地捡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支着自己,歪着脑袋定定地瞧着沈清秋上前去推开那扇小窗来。


  


  他瞧着那山风将对方的衣袖吹起,在空中划过一道好看的弧线。风裹挟着丝丝缕缕的云气,带来夏日山林间独有的、混杂着朝露与阳光的气息,不知不觉中将人包围。他看见阳光透过碧色琉璃瓦折射坠落的小小光影散落在沈清秋的袖口,它们跳跃着,在下一个瞬间欢快地朝他奔来。


  洛冰河于是慢半拍地被屋外的阳光晃了晃眼。在他愣神的片刻,一双手轻轻护在他眼前,挡住了那过于炫目的光。


  


  “怎么连闪着眼睛了也不知道躲?”


  


  沈清秋笑着,坐到了他的对面,替他挡住了偷溜进屋的那几缕光。


  洛冰河难得没有立即回答,像是半晌才回过神,朝着沈清秋眨了眨眼。


  


  


  到底是什么时候有这种感觉的呢?


  方才洛冰河由着性子放空的时候,瞧着那再熟悉不过的人与物,感受着那夏日里再寻常不过的午后,却总觉得这样的日子同以往的许多个日夜来说,变得不大一样了。


  曾经在尘埃落定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有思考过,究竟是什么让这种氛围变得不一样了?而这到底又是什么?直到今天,在一个令人昏昏欲睡的平淡的下午,他才总算是反应过来。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家”的感觉。


  


  


  洛冰河对于“家”的概念其实是有些模糊的。


  童年时的温暖只不过是一瞬间,快到他甚至还没砸出一两丝家的味儿来,便被重新扔回了独身一人的境地。


  生活迫使着他向前走,重压不许他轻易低头。


  


  冰冷的柴房算家吗?整洁但为异派的屋室算家吗?富丽堂皇但也同样空虚冰冷的幻花宫算家吗?


  那都算不得。


  那些甚至都算不上一个可以让他稍稍放松稍稍倚靠的地方。


  他仿佛一直都奔跑在路上。一个人迎着那些明枪暗箭,尝过了几经风雨几经甘甜,看过了石火风灯百味人间,却独独没有体验过放下一身戒备寻得一场安眠。


  


  直到他在多年前的那个夏天,抬眸撞上沈清秋带笑的双眼。


  


  干净整洁的居室,明亮温暖的烛火,一处小小的避风港。


  那是洛冰河生命里的一束光。


  


  从那时起,洛冰河在看不见头的漫漫长夜中等到了有人稳稳地托住他,温柔却也是不容置喙地带着他踏碎了脚下的黑暗,走向光明。他终于在很久之后,告别了夜晚冰冷的风,告别了昏暗潮湿的破屋,重新体验到这一方人间的温度。


  那种感觉很奇妙。


  像是细密的暖流顺着血液流遍了全身,将胸口都烧得微微发烫。洛冰河抬手,隔着一腔骨血去感受下面那无法抑制的悸动。


  


  屋内的烛火还在燃烧,有风透过窗间缝隙轻轻而过,火光摇曳,发出极微的噼啪声响。


         洛冰河眸中盛着烛光的影,却感觉那火更像是刻进了骨子里,覆灭了过往的一切冰冷与不堪,唯余心头十丈软红尘。


  


  洛冰河独自走过那么长的岁月,踏过山川,越过河山,在无数的地方无数的场合也曾短暂地做此停息。他在充斥着魑魅魍魉的深渊里倚木而栖,在勉强能入眼的客栈里短暂地停留,也曾在富丽堂皇的幻花宫枯坐了一宿又一宿。他本以为那或许算得上是个临时的“家”,现在想来,才明白那根本不是。


  那些岁月那些地点只算得上是栖身之处,它们只算得是过客。


  栖身之处可以有很多,家却只有一个。


  


  那是他的归处,也是他的退路。


 


  


  他孑然一身太久了,在这世间摸爬滚打惯了,早就习惯了打落了牙齿和着血往肚里吞。


  他曾以为退一步会是粉身碎骨,迎接他的只有烈烈山风。却不曾想过自己被人轻轻接住,将他从混沌泥沼中拉出,带他重新跌入这温暖也鲜活的人世间。


  


  洛冰河表面上那些看些坚固的心防与。伪装在那一刹那分崩离析,碎了个透彻。


  落了满地的碎金。


  


  在世间走了这么久,聪明如他,过早地学会了察言观色,到别处时都或多或少地、或主动或被动地需要将真实的自己掩藏在一个个面具后方,在不同场合露出不用的神情来。


  只有在这个人面前,他才终于能卸下一身防备一身疲惫,轻轻地阖眼睡上一会儿。


  


  “做你自己。”


  


  洛冰河也不知是否是自己听错了,他在重新陷入梦境时,他隐隐约约听见了这句话。也不管是与否了,只要沈清秋还在他身边,他便是归家了。


  


  往后,沉珂苦楚便如逝波残照,在漫长的岁月中轻泛如春茶撇沫,被通通抛掷于脑后,成为一个被遗忘在记忆深处的小点儿。像被斩断的野草,又像被抚平的伤口,像逐渐归于平静的海岸,再也无法对他掀起一点儿波澜。


  大抵是因为从前的时日里总归是患得患失,即使是现在,他的睡眠也是较浅。而浅眠时他时常惊醒,有时望见的是窗外沉凉的月色,有时望见的是摇曳的竹影,莫名地有些顾忌。


  不过那也只是从前了。


  


  洛冰河瞧着眼前人的身影,不自觉地勾起了唇角,笑意于是一发不可收拾。


  至于现在。


  他想起后来有“家”的日子里,他夜晚惊醒时再也不见凉薄的月色,取而代之的是烛火的光明,和枕边人所带来的温暖。


  


  从此人间喧嚣十里时,灯华如炬九重间,都与他洛冰河无甚关系了。


  漫长年岁,过酒过春风,唯今身边人心中灯,仅此当归。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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